莫非是我多少秋天來的倦容/驚醒在你夢的另一端?/你總該認得/我曾是一朵冬眠的雲/在黃昏與夕陽之間/睡整個天涯
這長亭我可歇歇嗎?/幾十里了,我已不諳/什麼是人煙,什麼是馬蹄/僅剩的一壺酒也在最後/一片琴音中飲盡/你知不知道/我劍鞘底劍/已走完一個長亭再一個長亭
他們就這樣傳說/涉水未返的女神/下一次奔馬/讓妳溫釆的雙臂/是我偶然底鞭繩,停住/配劍的十四歲/我是寫詩而未能出征的少年/一身白蘆葦膚色的年輕,久年/的乾旱,一場/妳輕輕底笑聲邂逅的雨,重覆春天的語言,
從此,江水在春天/下翻滾著你的孤單/宓妃之賦/涉水後/兩小再也拉不住妳的美麗/生命就在失足中/買下另一永恆的國土
不見簾帷恍恍飄起/這窗下,冬風/淒冷的音容正逐漸睡去/帷前殘燭,我等待/幢幢忽忽中/你從秦朝走來/給我荊軻的易水
過了這夜,我將在這城下/忘記我曾經有一個很悲劇的名字/今夜之前/再走幾里路,回憶就會緊跟著馬蹄/孤單的喊著風沙/如果這路來自家鄉/總不該如此輕易/忘卻我最後一曲
於是/長長的煙捧來/你底臉龐。/故鄉在千里雲外/我浮在宮燈的火燄上/燃燒著昔日溪畔洗衣聲/於是今夜,夫差/又開始了另一場戰役/旌旗。長茅。入侵。
他緩緩地昂起白嫩的雙臂,張開短小而天真的五指,/像要流出一條萊茵河的春天似的,’慢慢的放在我臉上。/為我停住歲月裡的悲歡,梭巡我三十一歲早熟的皺紋。
往機場的四○五號路上,隨著雨刷擺動的幅度,/妳偶爾微笑,偶爾回眸,偶爾沉默。/我努力談起所有能讓妳暢懷的話題。
一九八三的冬天,/兒子的笑聲格外清澈,如深泉映出的陽光。/總會不期的想到兒子,那幼小而深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