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上 用來思考的是群眾晚禱的歌聲 頸下,屬於自己 醒著的都可以在甘美的草原 反芻春天 不疾也不徐
我們不知一團迷黑要到達宇宙的何方 想像是唯一的嚮導,陪我們一起奔向緩慢 啟程了嗎 歡迎駕臨 這一覽無遺的典藏
此刻,妳的模樣是前方的霧 很濃。穿入視網膜,接連我的映像管 但,多年故障的記憶畫面仍然閃爍,漂浮 為了奔向我的遠方,必須 必須不忍地打亮探照燈
每一個黯淡的名字最終是一顆顆星子 幾個時日以後抵達你的窗口 探視正在熟睡或醒著的,臉。 直到走廊的一扇門被打開 才緊張地化為晨起的那幾聲 鳥啼。起起落落。
病了的琴鍵 千指迷失雪崩的音谷 一排排被蛀蝕的路標正在針灸 錯亂的方向暫時止疼 而原本空曠的病歷 遂有了心事探訪的唇痕
「請保持安靜」,整個下午 風回來踱步著,朗讀著。 而你所遺忘的…,仍在 某個角落,沉緬著。想必……
背脊似乎有風降落,拍擊如浪 我像被驚擾的獸甘心再次躲進裝有防鏽鐵窗的公寓內 選舉譭謗雜陳的口號還在窗外匍匐進行── 「陽臺那株盆栽正在被蛀蝕」人說?鳥說?獸說?
是的。我們一同凝望,一起撞見,前方的塔光 是的。閃爍如有規律的心跳,不停 不停。我們即將繞過世紀末 讓遺忘的還是遺忘,讓沒有遺忘的繼續記得 奔向我們該到達的那方
現在,我看見自己就是個字 躺在幾則虛虛實實的廣告旁瞪著外面 但沒有一個唇或指尖滑向這裡 我是沒被讀出的靜
瞧見了嗎 那獸群自東方遷徙 速度是箭 童年射出 準確地穿入中年 沒有一個名字知道牠們移的所在 只知道他們隱退時 才讓我們突然記起一些停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