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笑聲 ──無端逸出 花的骨灰罈子 朝晨醒來,你是 一朵凋萎的玫瑰── 驚惶的眼神裡流出
你知道光明 可能不知道 之後你可能想知道黑暗 可能永遠無法知道 可能連想都沒想過 世界有二分之一的機會可能分裂
微涼的紅色歌聲在枯林間流動 河在不遠處不情願地轉個彎 老樵夫不自覺地打盹兒 只有五節芒與他的白髮知道 風的邏輯。
我輕輕卸下我的乳房 順著齒輪緊緊咬合的方向,我確定 那被建築史嚴重忽略的,成熟的 金字塔,微微存在有唇指撫觸的 快感。
山靈靜靜地呼吸 夕陽把野鹿的屍體染紅,火 用紅色的舌頭舔著── 狼群們聞不出來的獸香。
放大機無法昇到天堂的高度。 放大數十倍皂 死者 蒼白的容顏;閃爍著 媚俗的笑容,以及 方便於鏡頭對焦的 世故的眼神。
鎖,在房間裡哭泣 主人,丟掉了她的鑰匙。 電鈴不耐地響起 一首公式化了的 甜蜜的家庭。
在文字污染的河流裡 我撈起一個久被人們遺忘的 主詞──「我們」顯然是因 常久缺氧而奄奄一息 像存在;被說得清晰而模糊的名詞 後來,後來我就一直釣不著 「我們」所需要的動詞了。
乳房輕輕地唱著催眠曲 嬰兒的咽喉是溫暖的聽道 柔軟的白色音符幽幽滑過 那小小的急於長大的飢餓的 臟器啊!像一群感動得無以復加的 聽眾,群起顫慄,拚命地鼓掌……
豔陽天。牠們穿越 潮濕的熱帶雨林;穿越 沙漠旅人的眼睛;穿越 流沙滿佈的綠洲;穿越 來福槍貪婪的準星;穿越 發燙的北回歸線;穿越 我們電視的螢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