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臂長出手臂的優曇 無意於捕捉明日之雲朵 在夜間,於微風中展露 從手臂長出來的 私處 以可觸的時間之速度 緩緩開放
星期天,我坐在公園中靜僻的一角一張缺腿的鐵凳上,享用從速食店買來的午餐。啃著啃著,忽然想起我已經好幾十年沒有聽過雞叫了。
當蝙蝠再度回來,繞著踞坐在客廳中的怪手飛了幾遍,已不再有所謂的屋簷。其中一隻降落在我逐漸縮短的影子中,太陽慢慢上升,我移動,牠也匍匐。
電話鈴響了 聲音中有地球背面的陽光 而我們坐在它的陰影中 眺望天蝎座心律不整 獵戶座躡腳步過天宇
木紋畢露的原木桌面 鹹鴨蛋 近乎藍 渾無光澤 有點綠 一隻褐色螞蟻奔馳 在深灰橢圓蛋影中
不要讓昨天的歌遺留在海螺的耳朵裡 快把你鬍髭的微雨落在她貝殼的肩上 桑巴基塔 吉他 吉他 卡斯蒂諾 給她 給她
聽人家說了半夜,我也想像了半夜。 我花了幾十分鐘,乘坐一艘竹筏,越過數千數 萬個波浪終於步上你的沙灘。
黃華成瀟灑的走了,他不許別人為他發訃聞,也不要花環之類的東西。除了他的親人在殯儀館為他設一個靈堂之外。
我與梅新相識,已整整超過四十四年。第一次接觸是詩篇,兩人的詩同刊在「現代詩」季刊第十期,那是民國四十四年夏。兩人的詩同時出現在一個詩刊上並不奇,巧在同頁上;他在屋簷上,我在樓板邊。真是神交。
夜鶯初唱的三月,一個夜行人告訴我那宇宙論者的行徑:想起他日間拆籬笆的艱辛,我不禁哭了:『因為你是一個夢遊病患者;你在晚間起來砌牆,還埋怨為何看不見你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