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旱季/他們用藥粉灌溉稻田/用骷髏取代稻草人/陽萎的玉米/在女人面前抬不起頭/只能躲在斗笠下歎息
我的室友是一隻蜘蛛/整天躲在鏡子裡/吐絲──。每天早晨我去看牠/牠總是擄走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在蛛網上重組
手銬和手錶的影子把我/和我骯髒的影子銬在一起/我走進餐館。侍者說,兩位/我苦笑,影子作出更苦的笑/手錶的影子把錶針凍結住了
誰?是誰!/洗去斑斕如蝶、悠揚如笛的靈魂--/原版已成廣陵散,盜版卻像燎原火/靈魂已經空白,仍被盜版--/落葉 copy 我的冷清,月亮 copy 我的清白。
把眾人的舌頭捏成一些舞姿,如同火/果敢的火把木頭的力量釋放出來/我也可以感受到靈魂滾開以後/推動頭蓋骨,那種鏘鏗的聲音:/我去感受,我在感受,而且感受了
鮮紅的蒸氣/爐中的炭火化成冰/這時,我聽到/煙囪裡冒出/車輪輾過肉體的/聲音
據說/日前 她曾在午夜的街坊/扮演亡魂/劇照就貼在婦女們的舌頭
重構你們倒榻的夢/逝者歸來 延著縫合的傷口/回到子宮般暖濕烏黑的母土/請剝落驚惶與痛楚 請安心 請瞑目/請為這堪憐堪戀的島嶼 在出生一次
當灰燼隨蝴蝶飛起 火樹竄出火爐 眾人的耳目 開綻如墳前的菊花 齒牙嚼著 三寸不爛的歎息
人來 人往 的廢墟。爆竹聲裡 飛出彩色的蝙蝠 在途滿腦漿的燈籠之間 來回穿梭。華麗的閣樓 用巨大的陰影 包裹自己的感傷。我在路邊攤 點了一盤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