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牽牛花(一)

三朵牽牛花(一)

我下車,由一軌 換上另一軌 隆隆的車聲日日經過,我的小站 (曾經有我相遇的小站呵) 沒有叩門的鴿子 沒有車禍

三朵牽牛花(二)

三朵牽牛花(二)

被注射了過量的鎮靜劑 頓時月亮在公車終站歇斯底里起來 我 回不我了 是 去 回 是回不去 我

三朵牽牛花(三)

三朵牽牛花(三)

當下車走回家 圍牆上油漆脫落的門牌上 寫著: 吉屋出售。有意者請洽 大門右手第三裸榕樹。

沉默

沉默

嫌我吵嗎?將我的下顎支起,捏出某一個角度 再投以聲音的速度 就不會有音爆喧擾,就像 一架曾經載滿心事的協和機。

站牌下

站牌下

又終於要化作黃泥的 都睡了,女媧啊 有兩人,請告訴我,曾經有兩人 是你用剩的 最初最初的遺棄

他還記得

他還記得

而且,他正熟練地替我剝開一隻螃蟹 問我:快樂嗎?(在我蟹行過整座都市叢林) 呵,溫和而且拘謹 中年的中產階級充滿庸俗與 魅力。

海獸(一)

海獸(一)

我彷彿又看見了,你溼淋淋地爬上岸 伏在我腿肉上產卵, 在這潮水湧動的夜夢裹 那麼吃力地 一再 嘗試著死去。

海獸(二)

海獸(二)

必然不會再互思念 必然不會。我振翅 飛高去望你,藍藍的海天之間 空蕩蕩的一線 甚至沒有了 自已的投影。

時間瓶子

時間瓶子

在一只瓶子裏─那麼時間開始漏下向你 漏下愈多 (直到我一生用盡) 我的倒置 也就愈多。

處女族

處女族

在同樣健康的皮膚底層下 我曾嘗試找出其中一個 神秘的帶菌者─ 在我汪洋一般的心靈島嶼上 她們是椰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