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擱進空敞的胸臆 終而仰頸 「至此,生命應該完整了……」當我回顧 圓潤的歡喜也是完滿。 傷損的遺憾也是完滿
清涼的血漿來自夏季的河床沙地 上游,抽芽時節的雨水 僅僅那剎那,我們 是源遠流長的 七十二年于花蓮
他的重量,不,我想 是他童稚的雀躍,先已打動我了…… 我總是在黃昏將盡時回去 一路想像他說的八線道與十六線道 比天安門廣場更廣的……歷史的偶然與必然
當月亮佈景般躍上屋脊 一隻狐狸啣走斷在陷阱裡的後腿 那臨行的流浪漢 叩著最後一座橋頭的人家 尋找還記得這掌故的女主人。
行人丙:嗝。(他聽見這城市迴盪著巨大的臼咀嚼聲和胃囊消化 的蠕動聲,於是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飽呃。) ──某次地震翌日晨間新間如是報導:有 巨大肉柱掉落市中心壓斷紅綠燈橋樑電線 鮮紅不停扭動傷及路人似味美可食營養高
和現象衝突 得很厲害 祝快回家 三隻母雞和甘藍菜 都好 你最真誠的愛匆此 再還你。
在肚臍上打一個情人的蝴蝶結 將我送往郵局的3號窗口 (甚至沒有為我穿鞋裸著足踝最易感冒) 然後搭噴射機離去 在做完愛的清晨搭噴射機離去 我躺在一千個疲憊睡的郵寄包裹中間
一顆星星的名字 你們和你們的眼睛 某次看見星星,星星
我都看清楚了,這四月其實 其實也是適合凋落 和腐朽 和哭泣。
彷彿你是遙遠的一道霓虹亮麗,在西門 鬧區複雜喧囂的巷弄裏,沉默著 我堅持,只是沉默不告訴你 曾經,我在生命轉彎的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