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的爪印,整個青春呵 就這樣斜置於昏睡的陽光裹 這生命漫漫的午后 我不明白,為何 為何我才只寫過一封信……
皚皚的青梅覆蓋著盔甲 一顆漲血的心猛然爆裂 出土 紅豔而且 略帶瘋狂地抽芽。
而那應門的小廝,遲遲地 用火把掃視我的來意 「你,與主人……與主人相熟識嚒?」 我笑了。那一刻我清楚知道 我沒有家。
被反彈回來:如果我們 能夠繼繽專注於室內全然滿足於盆景般 井然比鄰而且相互盤繞 當能繼續 欣欣向榮。
我脆弱的護甲都起了破損的剎那 呵,同時彼此目光旋開、熄滅─ 原來我們勇於示愛 因為我們陌生。 因為我們保持陌生。
我能感受它帶來的撫慰: 勞動的,簡易的 一隻凡俗的手─當它是握住文字的時候 我更能閱讀出 我的愚蠢
燈光漸熄後你早已 習慣了闃黑與靜寂 呵 甚至我的離去 都不曾驚動 你曾努力經營 卻空無一物的回憶
你最親愛的自剖者 絕筆。 我遂起身尋覓 社會版上的尋人啟示裏 你的名字。
我確信 我想起你 在靈魂亟於攀住肉體的一瞬,呵呵 我知道了為何我想起死亡。 我知道了為何我想起死亡。
在山東省汶上縣的泥土裹 還保留著一位地主的肉身,呵─ 七五年的清明,那片蔚然的棉花田裡, 我什麼也沒帶。